李响:忆世界杯出线十周年 米卢给他们的是短促初恋

Toyger

　红色的帽子，绣着白色的英文字母，那句熟悉的“Attitude is everything(态度决定一切)”，戴在4个人的头上，帽檐下露出的头发颜色从黑到灰再到白，他们挽着肩膀，面对镜头微笑。

　　“郝，你的态度从来没端正过，我说的是训练，呵呵，”米卢(微博)调侃郝海东(微博)，指着他的头，“你得多戴这顶帽子。”天津松江俱乐部团泊体育场落成典礼的夜晚，米卢、郝海东、迟尚斌和区楚良(微博)重聚。

　　岁月在每个人的脸上刻下印记。米卢的白发更多，郝海东的面庞多了一丝臃肿，区楚良更加瘦削，脸上的皱纹深刻，而迟尚斌也有了些许白发。

　　黑色衬衫、黑色西裤、黑色皮鞋，郝海东不再是那个整天穿着运动服的董事长，尽管在俱乐部他仍然喜欢一身队服。这样的重要场合，郝董面带笑容，跟各色人等握手交谈，挥洒自如，游刃有余。曾经的“独狼”，早已寻不见踪影。

　　晚会中间，几个人被请到台上。郝海东的讲话铿锵有力，一如他数年来面对所有记者畅想自己的“百年俱乐部”构想。下台后，米卢神秘地将郝董拉到一边，低声调侃：“你的讲话让我想起了***。”

　　区楚良成为了米卢的临时翻译，过去几年，他的执教生涯可谓一帆风顺，英语水平也是如此。得知迟尚斌和李明(微博)带领的阿尔滨队即将冲超成功，米卢笑了，“你不是想让我去大连看看吗？你们一定得升中超，否则我就不去了。”

　　20天后会迎来一个重要的日子——中国男足世界杯出线10周年纪念日，届时几个媒体发起的纪念比赛将在中国队曾经驻扎的绿岛上演。回忆起10年前的一幕幕，几个人感慨不已。

　　2006年春天，去沈阳为肇俊哲(微博)义赛捧场的米卢叫司机把车停在了五里河体育场的出线纪念碑前。巨大的“V”伸向天空，米卢和队员的头像被厚厚的灰尘覆盖。这并不是他离开中国后第一次旧地重游，出线一年后的10月7日，回到中国的米卢特意跑到沈阳在雕像下留影。彼时，他拽着李霄鹏跳上纪念碑下的高台，不停地指挥朋友拍照。经过的行人兴奋叫嚷——看，那个人多像米卢。

　　一年后，随着一声巨响，五里河体育场在爆炸中夷为平地，雕像不知所终，一个时代轰然结束。

　　几个月前，米卢告诉郝海东希望他能将雕像重新矗立在松江主场前，此时他旧话重提，“我才不在意那个雕像，但它是中国足球的传承。当人们到松江看到这个雕像时，他们会想起以往的美好时光，它一定会激励着数以万计踢球的孩子。”

　　对于区楚良来说，雕像在他的心里。10年前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经历，10年前他终于“学会了踢球”，虽然在那一届国家队的比赛里他的出场次数屈指可数。然而，辉煌就像烟火，瞬间绽放，绚丽之后即刻化为灰烬。

　　世界杯像行驶中的高速列车。郝海东、区楚良等人偶然搭乘，然后到站下车。列车从他们的身边呼啸而过，一去不回。最为飘忽、来无影去无踪的是塞尔维亚人米卢，上车、下车，下车、上车，他的一生都在旅途中，与这几个中国人的相遇，仅仅是偶然，是他一生中的某个片段。

　　出线给他们带来了什么？10年前米卢兴冲冲地跟队员说：“你们的面前是一条金光大道。”是吗？区楚良说，他从未改变。那座纪念碑，在这些人历尽千辛万苦将它构筑后，却在一夜之间支离破碎。也许，再过十年，郝海东也找不到米卢所谓的“金光大道”到底在哪里。

　　那年的世界杯是这些男人年少时的短促初恋，以为会刻骨铭心，却不知当初的亢奋与激情，不过是春梦一场。

　　李响 《全体育》副主编

Toyger

零距离

ラングリッサー

男足教练潜记者
女足教练潜队员
233

Toyger

郝海东(右)在天津做东宴请米卢
　　身着天津松江足球队外套，短裤，此刻，坐在记者面前的郝海东(微博)，并不像天津松江体育文化产业有限公司董事长、天津松江足球俱乐部老总，他更像是一位球员——跟踢球时相比，他现在也仅仅胖了两斤。不变的，还有郝海东骨子里的真性情。 17日下午3时50分，在郝海东的办公室，记者拿出手机拍摄的绿岛铜像，郝海东笑了，也勾起了10年前的回忆。“2001年十强赛，是我四届世界杯征程中的一次，也是结果最好的一次……”
　　我第一个把老婆带到绿岛
　　记者：手机里的铜像照片，看了之后，您感觉不一样吧？
　　郝海东：2002年韩日世界杯预选赛，是我四届世界杯征程当中的一次，当然了，也是结果最好的一次。实际上，1997年十强赛的时候，我们的实力是最强的、特点最鲜明。 2001年，是队员最成熟的时候，职业化以后对球员的心态和心理是一种提高，尤其是随着外籍教练、外籍球员的引进，大家对一些基本的技战术多了一些理解，以前只知道拼啊跑啊，抢啊，但是怎么拼怎么跑怎么抢，具体的要求很模糊。自从职业化以后，接触的越来越多。 2001十强赛是水到渠成的。不要说抽了个好签儿。什么叫好签？应该是自己有那个实力，没那个能力就像现在打卡塔尔和阿联酋，整天输！
　　记者：您还记得在绿岛的生活吗？
　　郝海东：在绿岛的时候，一般上午出去活动活动，所有的生活、所有的起居都是在绿岛，感觉就是回到主场的感觉，回到家就是回到绿岛。一开始下榻在那，跟所有过去的集训有点不一样，那个地方距离市区很远。所以，后来我的家人都过去了，包括小范(范志毅)、马明宇，好多人的老婆和女朋友都去了。可能要是在职业化以前，或者是职业化不深入的时候，这些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。我们都是在干一些违背规律、违背人性的东西，我们一直在错误的路上走。讲实话当时也就是出线了，要是不出线也是一条罪状，因为是我第一个把我的爱人、小孩叫到了绿岛。当时我说来吧，来了又怎么了，就是来看看我，也不是训练的时候不训练，训练完了才和我的家人呆到一块。
　　记者：您在国外踢过球，国外足球俱乐部对这方面比较宽松吧？
　　郝海东：在国外踢球这些不会有人管，和足球没有关系。在我们这不知道为什么吃喝拉撒睡、跟谁交女朋友，谈几次恋爱，离婚不离婚都要有人管，职业足球跟法律跟生活没有关系。踢不好球就说和男人、女人有关系，有的人会在开会的时候讲这个问题，讲的这个人也很奇怪。
　　记者：您是如何来管理球队的？
　　郝海东：我不会要求我的队员，你们谁的爱人、女朋友来不来，这跟我没有关系，他是成年人，他的生活他自己应该会安排好。他连自己的生活都经营不好，怎么能踢好足球。外国教练比中国教练相对要好做一点，因为他不需要呆在中国，唯一需要的就是成绩。中国教练不行，不干了还是要在这生存，还是要在这大环境下，迫于生存压力的时候，无法对行政命令干预说不，一旦拒绝，成绩再不好，你说他还怎么活。没有办法，只能唯上。
　　十强赛出线当晚很平静
　　记者：您有多长时间没回沈阳了？
　　郝海东：从2002年世界杯结束到现在，有个七八年了。我知道，沈阳变化很大，其实全中国变化也很大，都在建设，都在进步，但到足球身上，反而退步了。包括中国女足，没进奥运会，这就是现实啊，让卡佩罗来带，让穆里尼奥来带，一样出不去，就这样了都，为什么一旦输赢，还纠结踢得好坏，谁当主教练，上不上场，不团结，喝酒了，抽烟了，熄灯晚了，这是我们的悲哀。
　　记者：2001年10月7日，中国队出线的夜晚，这是您最美好的回忆吧？
　　郝海东：中国足球，四十多年，参加世界杯，这是唯一的一次，肯定十分美好，所有的情绪都集中在那个时候爆发。对我来讲，我真的很平静，我知道这不过是一次出线，什么也改变不了，当时就是这么平静。因为我已经看到了，也知道了，中国足球以后是这么回事。比赛结束，大家都疯狂了，我回到休息室，擦擦足球鞋，擦完，放到口袋里，一拿，换上鞋就OK了。从内心来讲，出线很正常，而且一定会出线，我们比对手实力高，赢也正常。但没法高兴，出线本身当然高兴，但这种出线不是走在正确道路上。可能三五次出线没关系，四届不出线才16年，无所谓，问题是，我们要按照正确的方向来走。
　　因为当时我看到了，我知道足球是什么，这么搞，肯定要输，因为没有基础，乱来。一会取消升降级了，一会又南北分区了，乙级队比中超都少，你能老出线吗？更多的时候，2001年出线不是化学反应出来的，只是暂时的。当时我们完成了夙愿，但现在又如何？现在赢了一次法国，这肯定是侥幸，因为事情本质没改变，踢球行业的前景没有看到变化，兴奋干嘛？为什么兴奋？也许10年之后还能出线？但出线干嘛？踢球的孩子还是那么少。出线是为了更多人生活更好，不是为了出线本身啊。
　　我们应该学学日本足球
　　记者：您在松江俱乐部，发展理念和思路，有没有过阻力？
　　郝海东：无论是集团还是公司，我们交流无障碍，都很认可我的观点，集团很有前瞻性，大家有这种愿望和思维，才走到今天。这个路子在中国足坛也不少，国安，鲁能，长春，江苏舜天(微博)，建业，类似这些俱乐部，都已经认识到了，除非他们没钱了，他们有钱一定会做下去。现在已经在变化了，原先的做法已经不对了，中国足球到今天已经再没有什么了，什么都没有了，最差不过如此，不可能再差，再差这个项目就没了，按照足球规律去做，十年，二十年，会有大的变化。我们就看日本足球，按照日本足球做20年，人家都能拿女足世界杯冠军，男足能进世界杯八强，中国足球就不行吗？所以，不要总是纠结运动员和教练员这层面，大环境，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赢。
　　记者：您这样的信心和耐心来自于哪里？
　　郝海东：我的理念就是按照规律来办事，足球发展有捷径吗？挑选20个人，出国培训十年，指望他们冲进世界杯，进去之后又能怎么样？我可以换一种方式搞足球，为了提高成绩，功利一点，拿点钱，打出第几名。我从来不反对争强好胜，但为了赢场球，不择手段，违背体育精神，怎么能让自己赢？到现在，我很坦然，我没做错，我踢球到现在，没做过一丁点危害中国足球行业的事。我们基地，球场，是给后人留下的，不是某个人。有这个模式，希望所有人按照这个去做，我不能要求别人，我去做了，好不好呢，最起码能让人看到。
　　记者：您所走的道路，其实也是中国足球该走的路。
　　郝海东：根本上，还需要自己来改变。比如说日本，那么多孩子从小踢球，踢好踢坏无所谓，没有锦标主义。如果像国内，孩子踢好了，老师能评级，这能不贿赂裁判吗？为什么带来那么多锦标刺激呢！日本能坚持20年，我们为什么不行？我们坚持下来，我不相信我们不能赢。经验就在这，要义无反顾和毫无保留地去学，千万别再保留了，人家都是世界冠军了，肯定比你行，还有什么保留的。
　　本版稿件均由 首席记者 姚国繁 王冠楠 采写郝海东(右)在天津做东宴请米卢(微博)。 本版图片均由首席记者 王冠楠 摄
　　记者手记
　　“郝大炮”还没有哑火
　　天津之行，我们一共和郝海东见了两次，第一次是在庆祝松江足球俱乐部团泊体育场落成的MTV音乐会上。已经是俱乐部总经理的郝海东被大家亲切地称为郝董，他身着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裤皮鞋，热情地招呼着贵宾和朋友，举手抬足间都透露着几丝大哥的风范。相比十年前，郝海东的身材样貌几乎没有什么改变，让人不禁疑问岁月是不是忘记光顾这个曾经的亚洲第一前锋。
　　次日下午，我们前往郝董的办公室准备采访。刚一进门，只见郝董穿着俱乐部的短袖、短裤训练服坐在办公桌前，见我们来了，他起身热情地招呼我们，随手套上了一件长袖外套。当日天津温度较低，一般人都已长袖长裤地全副武装了，可露着大腿的郝董却一点也不觉得冷。我们开玩笑说用了什么美白产品现在看起来这么白，郝董的眼睛笑成了月牙，“啥都没用啊，就是不踢球了，风吹日晒的少了自然就白了”。说到郝董的长相，很多人会首先想到他的眼睛，也有人说他的长相是不怒自威。现在的郝董，仍旧直言直语，他想表达的就会直接从嘴里蹦出来，冷峻的外表下是一颗真性情的心。
　　提到中国足球，他直言不讳地谈及那些许多人不敢提及的敏感话题。说到激动之处，他的音调开始明显升高，肢体语言开始丰富，脸都开始变红了，你能感觉到他是在用心说话。
　　郝海东的足球生涯里经历过很多辉煌，也经历了很多大风大浪。今年41岁的他仍没有对中国足球失去希望，他还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去实现，他选择了让自己的儿子去踢足球。

Toyger

前几年，沈阳那个纪念国足冲进世界杯的集体铜像作为违章建筑给爆破了

Toyger

真是莫大的讽刺

ラングリッサー

五里河早就拆了

虎纹猫

还好，没整出宫外孕来。

ps119

宫外孕射偏了没进，李响射的准进了

Toyger

米卢比杜伊准多了